余听半张开双臂,话一出口突然后悔。
这个要求过于唐突,晏辞又是格外内敛的性格,就算不喜欢可能也不知道如何拒绝。
她思索着如何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谁知下一秒,少年拥了过来。
不轻不重的力度,恰到好处的距离,鼻息
他抱得轻缓,让余听不自觉地伸手环住他。
晏辞的腰身很瘦,像是紧张,心跳的频率很快。
余听偷偷抬眸,只瞥见那致的下颚线,还有微微抿紧的唇。她失神几秒,直到晏辞的眼神对了过来,余听才着急忙慌地从他怀里脱离。
“你、你既然是来给我过生日,怎么不进去呀”余听别开头,耳朵尖尖红的明显。
晏辞断断续续,极为诚实地说“会给你,丢脸。”

晏辞多想变好啊,多想努力去创造一切,可是他
他很自私,想让眼前的月亮独属于他;
他也不忍,不忍明月永囚于一方天地。
余听刹那间懂了晏辞的情绪,垂眸摩挲着那块冰冷的奖牌,片刻才仰起头“晏辞,你是我的第一名,你来到这里,我会自豪的。”
晏辞眼神微紧,随即逐渐柔和。
他怔怔地看着近
“以后,我的荣誉,都属于你。”
少年的嗓音
余听温吞地冲他伸出手“我带你进去。”
晏辞反握上去。
他的手掌很大,衬得余听的五更手指愈
心绪难平,余听神游
余听还没来得及稳定心神,就听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干嘛呢”
余听被吓得直打突突。
下一秒,来人用力将两人分开,并且将余听牢牢护
他的背影结实,四肢暗影着力量。

余听一下子僵
余之舟继续质问“你小子刚才干嘛呢”
晏辞面色沉寂,眼神无波,语气更是稀疏平常“抱余听。”
可想而知,短短三个字就触怒了余之舟。
他捏紧拳头,猛烈地砸
晏辞被打得后退几步,捂住鼻子堪堪稳住身形。
血渍顺着指缝滑落,让余听一阵头晕目眩。
眼看余之舟还要动手,她急忙冲过去护住晏辞,单手推开余之舟,怒瞪过去“你干嘛打他”
余之舟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指着晏辞说“这臭小子
余听不甘示弱“谁耍流氓了我看你才是那个不讲理没信用三天两头放人鸽子的土匪”
余听梗着脖子骂,让余之舟一阵哑然。
他声线不稳,嗓音沙哑几分“你你说什么”
余听哼了声,“你听得什么,我说的就是什么。”
余之舟自知理亏,咬咬牙松了拳头。
他又看向晏辞,越看越不顺眼,“你这么护他,是不是和他早恋”
早早早早早恋
不但是余听臊红了脸,就连晏辞都从鼻血的冲击中回过神。
“你别乱说,晏辞、晏辞是我同桌。”
余之舟不信。
他从晏辞的眼神就感觉到这小子居心叵测,看他搂的那个动作,比演员还要熟练,说他没什么心思鬼才信。
余听红着脸骂他“你平白无故打人就是不对,你和晏辞道歉,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再也不理
成吧。
余之舟硬生生把肚子里的不满吞咽回去,一甩头
晏辞的鼻子现
余听狠狠瞪兄长一眼,搀扶着他向主宅走。
余之舟自知理亏,沉默不言地跟
避免被宴会厅的人
她本来身体虚弱,需要休息,就算长时间不出现也不会让人误会,因此余听可以放心地
她让宅院的工作人员送来一个医药箱,可是里面说不上的医药名字又让余听犯难。
“你要不自己上药”
晏辞摆手,“洗手间
余听指了个方向。
他摇摇晃晃起身,身体消失
余听不太放心,余之舟从小力气就大,加上学习了武术和散打,就算是成年人也遭不住那一拳,更别提不怎么补充营养的晏辞。
她的关切全都写
余听不理他。
“听见没。”余之舟戳了戳她的胳膊。
余听甩开。
“喂”
她又躲开,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圈却偷偷泛红,气鼓鼓的模样,愤恼中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委屈。
“哭啦”余之舟凑过去确认。
余听抽了抽酸涩的鼻尖,胡乱抹去不小心沾
余之舟心知肚明,妹妹是因为他失约才生气。
他揉乱头
“那糖葫芦呢”
“店铺着火,没了。”
“”
“我去救孕妇,手机也掉
于记是百年老店,糖纸包装从生产到现
余听就喜欢他们家的老糖,记得小时候四处送小朋友糖果,要是遇到喜欢的男孩子还会多送两颗。
余听抓起一颗,五味杂陈。
“你要是不信就打派出所电话,我这儿留了一个”
事情
“我信啦。”余听攥紧糖果,慢慢挪动到余之舟跟前,靠
余之舟眉心舒展,想揉她的头
“那你有没有受伤”余听这才想起关心兄长,拉起他的胳膊上看下看,左右打量,没有看见明显的伤势,缓缓松了口气。
“没有,那那么娇气。”
“那你以后别这么做,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火眼无情,余听是见识过的。
她运气好有晏辞,不代表余之舟也运气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余听不敢想。
她害怕失去任何一位亲人。
余之舟一点没把她的话放
“就是可惜了,给你的第一份礼物烧
余之舟特意让
不过余之舟
最初选择出道是想把自己的想法通过歌声传达给世界;如今,他更想做些实质性的事。
“别告诉姐啊。”余之舟叮嘱一番,“省的她唠叨。”
“就算我不说,新闻也会说。”
“不会,我当时烧的灰头土脸,谁能认出来。”
余之舟对此颇有自信。

所以问题不大。
两人说话间晏辞已经从浴室出来。
他用肥皂水清洗了鼻腔,虽然血不再流,鼻子却高高肿起,还泛着一片青紫,给那致清冷的眉眼大打折扣。
余听顾不得和余之舟谈话,急忙起身过去,关切询问“晏辞,你好些没”
“晕。”
“头晕”
他点头。
“那你快坐一下。”余听搀扶着晏辞小心坐到沙
晏辞的衣服上落了几滴血迹,很是刺眼。
家里只有余之舟和他体型相同,余听立马起身“我去把我的哥的衣服找来给你换上,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匆匆跑了出去。
余听一走,两个男人面对面大眼瞪着小眼。
余之舟越看晏辞越觉得不顺眼,这种不顺眼并不是来源余听,而是
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艹,我就说你小子眼熟,以前撵大鹅追我的那个小屁孩就是你吧”
这一天,余之舟终于回想起,几年前被大鹅所支配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晏辞大哥,客气了。
余之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