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摇上的流苏是一颗颗东海珍珠,看上去雍容华贵。陆宁晚之前从来都不会用这些奢靡之物,但是想到薛凌烟的危险性,她还是点了点头。颜儿将金步摇插在了陆宁晚的发间,望着镜子中的人,忍不住感叹道:“其实娘娘很适合这种明艳的妆容。”陆宁晚的长相原本就属于明艳大气的,像是这种牡丹妆更是能为她增添几分混天然的国色天香,美得几乎令人挪不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陆宁晚也甚是满意。前世,她为了迎合沈唯玉的喜好,一直都将自己打扮得很寡淡。然而,女子又有几个不喜欢明媚的色彩的?更何况她现在这个年纪,也是最该将自己打扮得年轻有朝气的时候。从今往后,她可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了。片刻后。陆宁晚不急不慢的到了前厅。正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喝茶的薛凌烟看到陆宁晚,立刻放下茶盏,朝着她盈盈地行了一礼:“向太子妃请安。”“不必多礼。”陆宁晚暗自中打量着薛凌烟,她觉得薛凌烟看上去更反常了。虽然此时薛凌烟表现得完全和正常人无异,可这和她本身的性格也大相径庭。这低眉顺眼的规矩模样,根本不该出现在薛凌烟的身上。“初次来太子府拜访,本郡主带了一些小礼物。”薛凌烟说着,拍了拍手。立刻有两名侍女走上前来,她们的手里都端着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的是一柄翡翠玉如意,另一个托盘里放着的是一套红宝石头面。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凌烟郡主有心了。”陆宁晚客气地笑道。薛凌烟的目光凝聚在陆宁晚的脸上,唇间荡漾起笑意:“太子妃娘娘果然是好颜色,这牡丹妆简直是为娘娘而生。”“怪不得,娘娘能够博得摄政王的青睐。”说到最后,薛凌烟脸上的笑容会加深。看上去依旧是温和的,没有一丝攻击力。可陆宁晚却感受到了很诡异的违和。“凌烟郡主误会了,我这蒲柳之姿不足以入七皇叔的眼。七皇叔不过是拿我当小辈,绝对不会有别的意思。”陆宁晚不吭不卑地说道,“这样的话,凌烟郡主以后万万不可再说了,若是污了摄政王的清誉,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番话,薛凌烟会发脾气。因为薛凌烟从来不喜欢别人说教她,平时也只有皇上,太后还有姜太妃能够制得住她,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沈重夜,她也是不惧怕的。结果没有想到,薛凌烟居然露出了歉疚的表情:“你说得对,我不该那么说。不只是为了摄政王的清誉,也是为了你的。”陆宁晚不禁和颜儿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十足的诧异。薛凌烟这是正常的太过头,还是疯得更厉害了从椅子上徐徐起身,薛凌烟看着陆宁晚说道:“太子妃,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花神庙祈福了。”陆宁晚望着薛凌烟向厅外走出的身影,漆黑的眼底翻滚着深沉。“娘娘,凌烟郡主这是吃错药了吗”颜儿压低了声音在陆宁晚的耳边轻声问道。“总之她不正常,我们还是多加防备。”陆宁晚说道。每当到了花朝节,花神庙总是最热闹的。但凡是来花神庙祈福的,不管是何身份,进了花神庙就都是普通的香客,不可搞特殊。陆宁晚和薛凌烟一同踏入花神庙的瞬间,吸引了不少贵女的目光。“那不是太子妃娘娘吗我们快去给娘娘请安吧。”“别去!你没有看到她身边是凌烟郡主吗”“凌烟郡主怎么和太子妃在一起我听说之前凌烟郡主发病伤了太子妃呢!”“……”不同于往日,那些贵女一看到陆宁晚就会来请安打招呼,这一次,没有让她敢轻易靠近。薛凌烟被异样的目光所包围,扭头看了陆宁晚一眼:“娘娘,本郡主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郡主多虑了。”陆宁晚淡定地说道。“我母妃也来了,你陪我去见一见吧。”薛凌烟说道。没想到姜太妃也会来,陆宁晚惊讶了一下之后,便说了声好。不同于前院的喧闹,不随便接待外客的后院厢房,倒是显得有许些幽静。“云流道姑,上次你给哀家介绍的那位大师确实是有几分神通。今日哀家来,便是感谢你的。”姜太妃笑着看着云流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凌烟郡主的病况有好转便行。太妃不必客气。”云流微笑着说道,即便是面对姜太妃,她的态度依旧是松弛有度的。“若是凌烟的病真的能彻底好起来,哀家会为花神娘娘再铸金身,捐赠给花神庙。”姜太妃道。云流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敢问太妃,我师伯是用的何种方法为凌烟郡主医治的这疗效竟如此神奇”姜太妃愣了一下:“师伯”“是啊。”云流很清楚她师伯的能力,见姜太妃有些迷茫,心不禁一紧,“姜太妃,我师伯是有什么不妥吗”虽然是对治疗疯病有一些造诣,但是凌烟郡主的疯病那么厉害,能够短时间有这么好的疗效,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见云流一脸疑惑,姜太妃笑着拍了拍额头:“没有什么不妥,是我刚刚走神了。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总是莫名其妙地会走神。”“那我师伯他还好吧”“他很好。”姜太妃回答道,笑意不禁加深了一些,“怎么,你们两个平时是没有联络吗”“师伯一直没有和我联络,他老人家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也就没好意思去打扰他。”云流说着,垂下了眸子。“你师伯的医术很高明,但是他每次给凌烟治病的时候,旁边都不许有人在。所以,哀家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医治的,估计是用了你们道家的某种秘法吧。”“或许是吧。”云流的话音方才落下,门外就响起了通传声。“太子妃到,凌烟郡主到。”..7..